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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三川觉得有古怪,刚好看到临窗坐着一个酒蒙子在自斟自饮,大清早的,一碟花生米,酒已喝到微醺。王三川上前套近乎:“这位兄台,你们这位老板怎么这么奇怪?我刚才一提到蛊术,吓得贼溜溜的就跑了。”
酒蒙子也不见外:“有啥好奇怪的,怕摊上官司呗!”
“说来听听,摊上什么官司啊?”往三川继续问道。
“呃!什么官司啊?这位兄台怕是刚来的还什么都不知道吧?”酒蒙子打了个酒嗝说到。
见酒蒙子欲言又止,王三川扯着嗓子喊道:“老板,这里给加壶酒,酒钱算我的。”
酒蒙子听到有人请酒,嘿嘿一笑:“多谢兄台,那我可就直说了。我们大王子前几日被毒虫咬了!”酒蒙子俯到王三川的耳边,神秘兮兮继续说道:“听说是被人下了蛊,这几天府里正派人到处调查呢!”
王三川故作惊讶道:“还有这事儿?”
酒蒙子伸出三根手指:“可不是!昏迷了三天了,到现在都还没醒。城里有点名望的大夫都去看过了,没人治得了。悬赏治病的银子都从五百两涨到了五千两,大王子这次怕是悬喽!”
“赏银多少两?”姬晓敏一惊一乍的跑过来问。
“五千两啊。皇榜就在门口贴着呢。”酒蒙子被突然跳出来的姬晓敏问得有点懵。
王三川继续打探:“敢问兄台说的大王子是哪一位啊?”
酒蒙子:“嗨!不就是那个杂种…”
“喝!喝!喝!就知道喝 !哪天脑袋掉了我看你拿什么喝!”老板“啪”的一声把一壶酒顿在桌子上说道。
酒蒙子意识到失言,赶紧用手捂住嘴巴。任凭王三川再怎么问,酒蒙子一句话都不说了。
王三川一转身,看不见姬晓敏,一出客栈门,下巴差点没掉地上。这才说句话的功夫,姬晓敏已经把皇榜揭下来了,左手拿着皇榜,右手扒拉着手指头算呢。估计是算能买多少八爪鱼吧。王三川赶紧抢过皇榜就往回贴:“姑奶奶呦!你知道揭这个是干什么的吗?你就敢揭?”
姬晓敏眨巴眨巴眼睛:“给人治病挣钱啊!”
王三川使劲往墙上贴,却怎么也贴不住:“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治不了别人?别人就要治你!搞不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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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掉脑袋的。耗子给猫当三陪你挣钱不要命了!”
两个士兵走了过来:“刚才是不是你们揭了皇榜?”
王三川一松手,皇榜还是掉了下来。王三川赶紧解释:“不是,是刚才风吹…”
一个士兵瞪着眼睛:“嗯?”
姬晓敏:“是我揭的。”
士兵:“既然揭了皇榜,那就麻烦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一路打听,王三川才知道,原来他们口中的大王子,正是南越高昌候赵建德。
第三代南越国王赵婴齐有三个儿子。大儿子赵建德,是赵婴齐与越族女子橙氏所生。虽然汉越通婚在南越国已经是寻常的事情,但难免有些自以为是的汉人暗地里偷偷骂他一声“杂种”。后来赵婴齐被送去汉武帝那里做了质子,又娶了邯郸樛(jiū)氏,生下二儿子赵兴。三儿子赵次公算是子承父业,接替赵婴齐去汉朝当质子去了。
一行人来到高昌候赵建德的府邸,只见堂中端坐着一位老者,白须长髯,蚕眼峨眉。衣着华贵,气宇不凡。虽年逾古稀,却面色红润,一开口声若洪钟:“不知两位哪位是揭皇榜的医者啊?”
姬晓敏拱了拱手:“正是民女。”
老者打量了一眼姬晓敏:“老夫看你年纪轻轻,当真有如此高超的医术?要知道你若医不好,可是要受劓刑的!”
姬晓敏偷偷扯扯王三川,压低声音道:“什么是劓刑啊?”
王三川:“割鼻子啊!”
姬晓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直挺的鼻子:“能不能医容民女看过再说。”
老者一抬手:“请吧!”
床帐打开,床榻上躺着的就是赵建德了,此时面色乌黑,呼吸微弱,脖颈后两点咬痕已经发黑,身体还久不久抽搐一下。
姬晓敏仔细查看了面色和伤口,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,又搭着脉搏闭目凝神了好一阵。
老者有些着急:“怎么样?有分晓了吗?”
姬晓敏拍了拍手掌:“这个简单,麻烦您帮我准备十二支蜂尾针,一枚青蛇胆,一把剔骨刀,一根细麻绳。”
老者也不多问,东西很快准备齐了。姬晓敏先把蛇胆给患者服下,闭目凝神腹部揉按了几下,肉眼可见一团气血在体内乱窜。姬晓敏迅速用蜂尾针封住几处穴道,将那团气血逼入手臂,再用麻绳将手臂扎紧,用剔骨刀割破中指,一股又黑又浓的血液从割破的中指处流了出来。
浓血流完了,姬晓敏取下麻绳和毒针,没多一会儿,越建德的气色就恢复正常了,呼吸也顺畅了。
老者拧起的眉头终于舒眉开了,拱了拱手:“恕老夫眼着,没想到两位神医圣手真是年轻有为啊。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?”
“在下姬晓敏。”
“在下王三川,敢问阁下是?”
“狗胆包天!丞相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问的?”旁边一个侍卫道。
“唉!”承相对侍卫摆了摆手:“老夫姓吕名嘉!”
王三川拉了拉姬晓敏,两人一起跪下:“拜见丞相。”
吕嘉丞相摆了摆手:“罢了罢了。不必多礼,我还想问问姬姑娘,大王子是患了什么病?”
姬晓敏:“实不相瞒,大王子中的是‘火牙蛊’。”
吕嘉丞相气亨亨道:“这个荡妇,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。不知大王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?”
姬晓敏:“大王子已无大碍,好生休养就可以了,最迟明天早上可以醒来,不知道赏银什么时候给啊?”
吕嘉丞相微微一笑,招了招手,两个待卫抬着一大箱白花花的银子进来。姬晓敏看见银子,原形毕露,就着搂着银子睡觉了。
王三川尴尬地拱了拱手:“让丞相大人见笑了。”
吕嘉丞相欣然一笑:“爱财之心,人皆有之,姬姑娘倒是真性情啊。不知二位住在何处,我差下人送到府上去。”
王三川:“我二人初到番禺,还无定处。”
“哦?那二位不妨在府上暂且住下,一来大王子还需要二位照应,二来嘛…”吕嘉丞相尴尬一笑:“说起来我也是这王子府的客人,宣宾夺主罢了,要是私下放跑了大王子的救命恩公,怕是大王子醒来难免找老夫撕闹呢。”
王三川顺水推舟:“那就多谢丞相了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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