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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农村的规矩，上坟必须是在上午，不允许下午上坟，李晓牧的房子长期不住人，四面漏风，她就住在大斌家。她提前买了祭品，都叠好。晚上睡觉之前，大斌弟弟跟李晓牧玩纸牌，玩着玩着，弟弟跟晓牧商量，能不能给她一张照片，晓牧说，要我照片干什么。弟弟撅着嘴，说哥哥手机里有，那天我都看见了，可是哥哥不给我，说是他的，我也想要。李晓牧笑笑，你也没有手机，怎么给你，要不等我回去，把照片冲洗出来，给你寄回来。弟弟特别高兴，说着我也有你照片了，我要比哥哥的还多。大斌妈看太晚了，喊着弟弟去找大斌睡觉。
第二天早早起来，李晓牧出门见到大斌，大斌说，我都收拾好了，今天我陪你去。
冬天有雪，路比较滑，大斌抱着上坟用的东西，又让李晓牧慢点走。李晓牧家的坟地是在山脚下，俩人要走二十多分钟。走着走着，李晓牧脚下一滑，差点摔倒，她说，燕京的温度估计比咱家高不少，在那出门根本不用戴手套，你看咱家，出门这一会，手都伸不开了。大斌朝着李晓牧看去，李晓牧手有点红。大斌好像没过脑子一样，把拿的东西并到一个手上，另一只手握着李晓牧的，然后把两人的手，一起放进了外衣兜里，李晓牧一愣，大斌好像也是一愣，然后大斌说，给你捂捂，这样暖和。李晓牧说别别，让村里人看见，该乱嚼舌根了。李斌脾气上来了，说就不放，就不放，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。李晓牧往出拽了两下，大斌力气大，没拽出来。马上到地方了，李晓牧也就没再挣扎。大斌觉得，李晓牧的手怎么那么软，那么凉，握在手里，是小小的一团。两人自从“拉了手”，气氛有点奇怪，两人就没再说话。
到了地方，按照规矩，李斌是不用跪的，她摆了水果和糕点，又烧了纸，跟她奶奶唠叨着自己的生活。李斌突然跪下来，吓了李晓牧一跳，大斌说，奶奶，你放心吧，我会照顾好晓牧的。返回大斌家的路上，有点尴尬，大斌说着，晓牧，你别回去了，就在我家过年吧，一个人回燕京，我妈该不放心了，李晓牧说，不行，该有的规矩还要有，你看咱们村，哪有跑到别人家过年的。大斌暗暗想，赶快毕业吧，等我工作了，能赚钱了，我就能照顾晓牧了。回到家里，晓牧又把带的东西，给村里人一一送过去，就到了中午，村长留李晓牧吃饭，李晓牧说着下午就走了，还有东西没收拾，就出了村长家。
吃完午饭，李晓牧要返回燕京，大斌妈泪眼婆娑，牧啊，你留家里过年，过了年再回去不行吗。晓牧握着大斌妈的手，二婶，我得回去了，跟老板说好了，都揽了值班的事情，不能说了不算。李斌妈喊大斌送李晓牧，他还是提上晓牧的东西，说我过了年就回燕京去找你，给你带好吃的。李晓牧不应，学校开学晚，你那么早去干什么。大斌憋了半天，也没说出所以然，两人在路边等班车。李斌说，路上多注意安全，到了给我打个电话。班车开过来的时候，李斌上前，抱了李晓牧，在李晓牧耳边说，你好好的，等我。李晓牧觉得大斌不太对劲，懵懵的上了车。李斌挥手，李晓牧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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