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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璇玑子看到外面神机尉的阵势,心内早已是惊惧不已,他忙不迭地对众人说道:“你们不要再说那蛮子的事情了,现在神机尉催着要人,你们不走,可是真是铁了心,要和这萧铁马一起对抗朝廷?”
璇玑子虽是武当掌门,号令过武林人士,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军威浩荡?心里已经先自怯了,此刻他只恨不得能肋生双翅,马上离开这无忧酒馆。他此刻心内,已是暗暗后悔,自己只想着在江湖会的事情上为铁如山撑腰,将来江湖会,也必会投桃报李,对自己有所助力,哪里想到,会碰到中间这许多曲折关节?这千里迢迢赶来,却是自投死路?
众人看着他脸上已经按捺不住的焦躁之色,已经看出他是太心急了,甚至都已经来不及再做掩饰。虽然以一个武林中德高望重的掌门来说,他是大失风范,但以众人今天所知他的为人,却真是合情合理。
司徒春雨略一沉吟,对萧铁马说道:“萧公子,我司徒春雨虽然不才,但是兰陵司徒的名字,在圣上面前还有几分薄面,你若真的身背重案,我愿为你,出手转圜。”
司徒春雨知道弟弟要保萧铁马,此时若司徒江南不肯随自己离开,到时自己如何向家人交待?而且俗话说,伴君如伴虎,皇上疑心甚重,兰陵司徒与莆田段氏同朝为官,权力倾轧,素来不睦,更何况司徒江南是无忧酒馆的伙计,万一这神机尉追查下来,再说兰陵司徒和朝廷钦犯互有勾连,那就是天大的祸事。此事需办得十分稳妥,才能保得兰陵司徒的清誉。所以司徒春雨才有此言,想让萧铁马不把事情闹大,先自伏法,自己再以兰陵司徒的关系,慢慢图谋。
萧铁马看着司徒春雨笑了笑,淡然道:“多谢兰陵美意,不过司徒公子多虑了,我已说过,此事我萧铁马一人承当,绝不牵连他人。”
司徒春雨万没想到萧铁马会如此回答,他如同第一次看见萧铁马一样,审视地看着他,有些好奇地问道:“你。。。,难道你,就真的不怕死吗?”
萧铁马一笑,说道:“人非圣贤,孰不畏死?”
“那你为什么,又要搭上自己这大好的性命,与门外这些神机尉,拼个鱼死网破?”
“司徒公子,”萧铁马道,“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,要看怎么活,亦要看怎么死?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人若活得别人为刀俎,自己为鱼肉,生亦有何欢?若是死得其所,铁马,又复何求?”
萧铁马这一席话,让众人听了都不禁热血澎湃,心潮翻涌,连一向淡定的酒馆主人,也在暗暗地点头。
司徒春雨呆呆地看着萧铁马,突然深施一礼,动容道:“司徒春雨不知萧公子高义,刚才言语之中多有冒犯,万请见谅。”
萧铁马道:“司徒公子言重了。此后当无再见之日,在下先行别过。”
以萧铁马的智慧机敏,焉能看不出刚才司徒春雨心中所想?他已决心赴死,便不想再牵连无关之人,先退江湖会,是为江湖会的安危,再次只身赴难,是为自己心中道义,这无忧酒馆,刚才走出去,就是一条生路,现在走出去,便是死路一条,时势相易,造化弄人,听了萧铁马最后一句话,众人不禁心中黯然。
司徒春雨道:“那可否请萧公子告知,究竟所犯何事,成为朝廷钦犯?”他已对萧铁马大有好感,又见他人品身手,就更想知道他为何被神机尉追捕至斯。
萧铁马目光闪动,想了一下道:“我想,若我此时再不说,天下可能便再无第二个人知道,我所犯之罪,就是我的生身父亲是风秋镝,我是他唯一的儿子,所以,我就是朝廷必欲除之而后快的钦犯。”
司徒春雨听到萧铁马的话,登时脸色大变,他对萧铁马道:“你刚才说的,你的话,可是当真?”
萧铁马点点头道:“现在已是生死之时,我又何必骗你?”
司徒春雨急道:“此事非同小可,你可有凭据?凭据可是实据?”他一脸急切之意,连司徒江南,都没有见过他的大哥急成这等模样。
萧铁马道:“风秋镝留给我的东西,我已经留给酒馆主人,司徒公子若有异议,当可查验。”
司徒春雨疾奔至酒馆主人面前,说道:“司徒冒昧,此事对这酒馆里一干众人的生死大有干系,恳请一观。”
酒馆主人看着司徒春雨,慢慢从怀里,拿出了那方砚台。
司徒春雨看见砚台,先是一惊,忙凑到近前仔细端详。只见这方砚台,方五寸,雕刻精润,左有螭龙右有麒麟,栩栩如生,宛若天成。司徒春雨轻轻用手指在砚台上一捻,砚上墨色,竟殷然如血。
司徒春雨看看手指上的殷然血色,又看着这方砚台,整个人如遭雷击,脸上的大惊大惧之色不定,他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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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看着砚台,一边往后退着,口中还喃喃自语地说着:“龙血之砚?这是龙血之砚?难道,这真的是龙血之砚?”
众人一开始听到萧铁马自承是风秋镝之子,也如同司徒春雨一般如遭雷击,半晌说不出话来,但为何风秋镝之子便是朝廷钦犯,众人却是不解,想是他必是做了什么让皇上深恶痛绝之事,但见司徒春雨口中喃喃自语,却不知他说的这龙血之砚,又是怎么回事?
这时,只听那酒馆主人,看着司徒春雨,淡淡地道:“不错,这正是龙血之砚。”
司徒春雨听得酒馆主人此言一惊,刚想说话,就听得门外再次传来谭松之的喊声:“里面的人听了,若再不出来,就和萧铁马同罪!不要等到我们冲进去,你们玉石俱焚!
璇玑子听得谭松之喊话,又看众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,他一咬牙,想道:此时不走,就再也走不了了!他人已站到了柴问的桌子边上,此刻纵身一跃,把武当派的轻功用到了极致,真如腾云驾雾一般,已向门口冲去。
就在这时,一直盯着璇玑子一举一动的叶秋风,也如一道白虹贯出,秋水剑在空中出鞘,一剑飞刺而出。
璇玑子听得剑锋呼啸,知道叶秋风不会善罢甘休,他在空中一招“苏秦背剑”,接住他的飞刺,紧接着一招“三花聚顶”,把长剑舞出三个剑花,遍袭他上身要害,这是武当剑法中的杀招,端的是剑势凌厉,变幻无方,叶秋风眼见他要逃到门口,不由得心下一横,在空中螺旋而上,不避他的剑招,又是一剑疾刺而下。
叶秋风知道自己武功不敌璇玑子,此刻又见他杀招既出,自己若是闪避,便让他逃了出去,只能做这搏命一击,拼着自己受伤,也要在这一招之中要了他的性命。
谁知璇玑子江湖老道,叶秋风此举已在他意料之中,他趁着叶秋风螺旋向上之时,已是收了剑招,长剑点地,借力荡出,叶秋风的秋水剑就在须臾之间,与他的身体交错而过,在他的道袍身后,直接刺进了地面。因为使力过猛,叶秋风连忙弃剑,在空中借剑入地面的反弹之力,翻身而落。虽然他未受伤,但是这一下,璇玑子已是掠出了酒馆的门口。
司徒春雨在他们身后大叫道:“不要出去!”但璇玑子哪里听得见,就是听得见,他不会再回来了。
这璇玑子出得门来,在空中连着做了三个“梯云纵”,在空中不停变换方向,以免像柴问一样,被后面的飞剑追袭,待听得身后并无暗器声响,才安心落下。
谭松之刚刚喊完,就见酒馆门口掠出一人,白袍翩飞,身形极速,不由心中一惊,这酒馆里怎地会有如此高手?待得璇玑子站定,他喝问道:“来者何人?”
璇玑子惊站在那里魂未定,又看到眼前一片如同白昼一样的火把,只觉双眼发花,眼前一片白芒,连忙叫道:“我是武当璇玑子!不是你们要找的萧铁马!你们莫要弄错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