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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更觉得有人拍打自己肩膀,回头发现是尖嘴猴赛的乾离,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,下巴的小胡子上下抖动。
四更见到乾离出现稍有些吃惊,不客气的道:“你胆子倒是比洞人鹤大,不怕血溅在脸上。”乾离不理会被奚落,笑道:“树精大战女巫,一定会很精彩,很久没有见这样的场面了!”四更知道茄苳树差点害了自己性命,肯定有些道行。
此刻多了一个人似乎增加了些胆量,也不屑问洞人鹤的情况,乾离趴在草丛里跟四更说个不停。
通过乾离的自述,四更大概了解到,这个乾离自诩是个几国恒通的异人,“黄灵宫”作恶多端的术士封夕古有很多仇家,与自己也有些仇怨,无意中发现是两个苗人裴宝,谢满偷偷给封夕古下了致命毒蛊,却被四更误打误撞。觉得四更直爽豪放,于是才暗中写了书信指点。后来封夕古在大火中没有死,乾离追赶到长安发现已经变换了容貌,设计树洞中被识破法术后又逃之夭夭,与洞人鹤是昔日故交特来拜会。
四更听了大概,暗自忖道,乾离嬉皮笑脸精于世故,应该是个浪迹江湖的梁上君子,全心观战无暇揣测话中真伪。
这时候听见西泽寨的族长涂全对着东湖寨的人群喊道:“东湖寨的乡亲们,你们为何擅自闯入我们犁峰洞,惊动了山神,害的我们寨民疯病发作,今日必须给个交代!”
东湖寨的人不甘示弱,有人大声回答道:“你们西潭寨的愚民,听信嬗碧巫女妖言惑众,那山洞里肯定有妖精,我们是要去捉妖?”
涂全听了大怒道:“你们好大的胆子,敢冒犯我们女祝侍,今天大家跟他们拼了。”说着一挥手,西泽寨的人各个义愤填膺,挥动手里的刀叉棍棒就冲了过来,对面老藤骨也指挥寨民应敌,双方两百多村民,开始从试探性打斗,接着越打越勇,有的人被打的头破血流倒地不起,其余人见到有死伤者,热血上涌马上更加凶狠还击,双方打的你死我活不可开交。
一会功夫地下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人,东湖寨的人守寨迎敌占了优势,打的西潭寨的人节节败退。涂全族长昨天脸上的疤还没好,头上又挨了一记棍棒,带着村民狼狈撤退,藤骨乘势带领队伍后面穷追不舍。
四更有些纳闷的自言道:“女巫是买了票看排练的吗,何不出手对付寨民?”突然灵机一动,起身就要去犁峰洞解救徐青。
乾离马上拉住四更,劝道:“薛城兄弟,要有耐心,好戏才刚刚开始。如今巫女在这里,你的师弟肯定安然无事。”族长涂全带头撤退,迎头跑来个人,兴奋地向族长汇报了几句。涂全听了精神抖擞,对西泽寨的人喊道:“太守已经派兵来和我们一起镇压东湖寨的刁民,大家不要撤退。”说着又掉头回去决斗。果然过了片刻,从后面来了一队人马,有几百人的队伍。士兵很快把东湖寨的人群围了起来。
原来巴蜀郡的吴太守知道这西潭寨有个会法术的祝侍嬗碧,曾经来求神问卜过,老族长担心人手不够,特意派人去衙门举报东湖寨的寨民闹事,吴太守趁此机会派人来镇压。
藤骨见到对方来了官军来镇压,非常愤怒,鼓舞寨民一起抗击官兵。为首的官军叫秦优,看到寨民如此凶悍,骑在马上手里马鞭一挥,命令士兵放箭,顷刻间几个东湖寨的汉子就被射中倒地。人群都受到了震慑不敢妄动,藤骨暴怒手里拿着一根长棍,冲过来左右挥动打翻几个士兵,如同一个骁勇善战的猛将,丝毫不像老人。
秦优顾及颜面,急忙命令士兵再次放箭,几十个士兵乱箭齐发,都是以为藤骨会变成刺猬,哪知飞箭还未挨到藤骨身上,都“噼里啪啦”的落在了地上,惊出一片呼声,士兵不敢再放箭,藤骨大喊:“我们有神树保佑,誓死护卫祖树。”
东湖寨村民士气大振,秦优和士兵们正踌躇不知如何应对。突然嬗碧对着西泽寨人群,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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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呵道:“老藤骨就是树精,去砍倒茄苳树,让他元神不能归位。”
涂全族长忍着伤口疼,马上带着勇士与对方缠斗做掩护,很快来到茄苳树前,十几个汉子拿起刀斧,砍的老树“噼哩噗楞”的木屑横飞。就在这时,突然被砍破的树干瞬间愈合,断的根枝马上就自动接上,完好如初。砍树的汉子们大惊失色,战战兢兢的犹豫不知如何应对。
藤骨带村民退守到树下,大树像活了一样,根枝如同一根根长蛇,把十几个汉子都缠住,头朝下吊了起来。在场的人无比惊骇,不由得退散。
嬗碧见到时机已到,突然从竹椅上飞起来,手里拿着根铜钉,一下就钉在藤骨的头上,老藤骨躲闪不及,“噗通”声倒在了地上,昏死过去。
东湖寨的人没有了领袖,瞬间像泄气的皮球,不知是战还是降,秦优喊道:“你们的老妖精都死了,再不缴械都把你们射成刺猬。”就在这时,突然空中呜呜的风声,茄苳树不停的抖动,十几个被缠住的汉子被树枝勒的大叫,空中左右摇摆,谁都不敢上前去营救。
嬗碧命令道:“泼黑狗血,钉铜钉!”涂全已经准备好的黑狗血,都泼在了树干上,几个胆大的汉子拿着长长的铜钉,围住树干就开始往里面钉。
邪气是阴碎之物,避邪需用阳刚之物化解,狗在十二生肖中对应十二地支“戌狗” ,五行属 土,归属阳即阳土 ,尤其这黑狗血就有灵气,是避邪最佳之物。五行中遵循相生相克,金克木,铜钉属金阳性更强,所以道家或者术士,在遇到妖魔精怪的时候,都用铜钉与狗血对付。
茄苳树被钉了很多铜钉,摇晃的厉害,树枝疯狂甩动,被缠住的汉子都被摔的支离破碎,无一生还, 接着无数根须又伸了出来,对着人群不分东西寨就是缠绕,大家见了骇然无比纷纷逃窜。
嬗碧站在树前嘴里念念有词,突然伸出舌头,手里拿着匕首在上面割了一刀,“噗”的对着树干喷出一口血雾。砍树的汉子们马上领会,拿着刀斧对着树干,树根猛砍,茄苳树瞬间“咕咕”冒出血来。巫女仰头满意的哈哈大笑,这次树干没有自己愈合,血越流越多,枝叶“稀里哗啦”开始纷纷落下,夹杂着涌现出无数老鼠,蛇,鸟雀等小动物的兽皮,众人惊呼果然是树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