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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烨脸上的表情悠闲随意,只思考片刻,轻声道:“我不讲究这些,小主随意端些过来便足以。”
秦烨坐在一旁,端正挺拔之态,客气询问:“小主今日召我前来,可是有事?”
平安朝着青儿挥挥手,青儿会意,走到秦烨面前,从袖中取出一精致木盒,将木盒轻启,里间是一只毛笔。
青儿娓娓道来:“禀国师,这笔是小主一直珍藏之物,出自前朝易大师之手。笔身取自上等楠木,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打磨雕制作而成。此笔乃是兔毫,取于悉心挑选之兔身,使用的触感,国师试试便知。”
秦烨接过东西,打量了一番,淡淡笑道:“这笔确是好笔,微臣暂且收下。”
平安见状,会心一笑:“小小薄礼,国师喜欢就好。今日还有一事,望国师能帮帮忙。”
秦烨仿若心中早已预料到,看着平安:“小主请讲。”
“希望国师能帮我打探郝婕妤的下落。”平安开口。
秦烨眯着眼,想了片刻,缓缓开口:“好。”
平安闻言,又行了个礼:“我先谢过国师了。”
秦烨也只笑笑:“小主实在客气。”
青儿其实一直很好奇平安和秦烨怎么认识的,为何这个当朝国师会帮自家小主这么多,秦烨刚一离开,青儿迫不及待道出心中疑惑:“小主,你之前明明和国师有些争执,可为何我今日看来,你们却好像从未有过争执一般?”
平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,开口道:“我和国师算是君子之交,他之前不同意,也不过是因我欺他在先,他怕我有危险罢了,算不上真的争执。而我今日所托之事,于我并我危险,他自然是会同意的。而我对国师,只是莫名的有种信任之感,这宫中可以信任的人不多,我也只能求他了。”
青儿努嘴:“可小主为何要寻郝婕妤呢?她与小主有何干系?”
平安“噗嗤”笑出声来:“她与我自然没有关系,我寻她,不过是想替皇上了了心愿罢了。”
青儿叹了口气:“小主,你人也太好了,怎么就不多为自己想想呢?”
平安淡淡的笑容:“我自有打算。”
秦烨不愧为当朝国师,只消用了一天便有了结果,立刻就有人去平安宫中禀报。
那人带去了一张信条,将郝婕妤如今的地址详细写在了里面。平安看着这地址,先是喜悦,忽而微微感慨,默默将信纸袖中。
“青儿,快收拾收拾,陪我去帝宫一趟。”平安开口。
两人来到帝宫时,蒋晗还在就寝,公公本欲前去通报,被平安拦下:“公公先不要去打扰皇上了,皇上日理万机,眼下正是休息,我平日无事,现在等等无妨。”
严录在蒋晗身边时间最久,也有感情,今日蒋晗确实劳累,见平安这么体贴,不由夸赞一句:“谢小主体贴,难怪圣上平日那么宠爱小主。”
平安的脸倏忽就红了起来:“公公又拿我开玩笑呢。”
严录开口:“主子,这大冬天的,外面怪冷得慌,小主先去偏殿坐着吧,莫要把小主冻坏了。”
平安恭敬行了个礼:“谢公公。”
在偏殿里等了小半个时辰,蒋晗醒来,平安这才过去。
蒋晗正在饮茶,看着平安,淡淡开口:“听说你来了一会儿了,怎么不叫朕呢?”
平安笑着答:“臣妾想着皇上许是劳累了,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,若是打扰了,那臣妾实在罪过。”
蒋晗又抿了口茶:“等的累吗?”
平安摇头:“不累。臣妾今日前来,是有事情想要跟皇上讲。”
“哦。”听到这话,蒋晗有些惊讶,“你竟然会有事主动来找朕,说来听听。”
平安看了看四周的宫人,蒋晗立刻明白,开口:“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待宫人都退下,平安这才说起:“臣妾自知道皇上思念郝婕妤后,斗胆去探访了郝婕妤的形迹,倒也运气好,真叫臣妾找到了,所以特意来禀告皇上。”
此刻,蒋晗眼中是说不出的莫测,既不是喜悦,也不知恼怒,只问道:“你找朕就为了这事?”
平安见到蒋晗的表情,心中有些忐忑:“是。”
“平才人如此聪慧,应该明白,若朕想要找一个人,那是易如反掌的。”蒋晗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道。平安点头:“臣妾明白。”
“那你为何还替我寻她呢,当初是她自请出宫,我为何要去找她?”蒋晗的声音冷冷的。
平安咬着唇:“臣妾知道,但也知道这都是误会。臣妾进宫时日不长,却明白皇上是个重情之人,虽然嘴上这么说,心中也肯定挂念。但皇上是明君,去宫外请一个女子回来断然是不可能的,所以斗胆,私自查了她的去处,想让皇上和郝婕妤见上一面。”
许是平安说中蒋晗心思,蒋晗的脸上出现了柔情。
“皇上。”平安开口,“你可愿同我去见郝婕妤?”
蒋晗暮地沉默了,半晌才开口:“容我想想。”